苏付氏也立即便皱起了眉头。
马嬷嬷颇觉得惊魂不定,不敢抬头去看朱元的面色,只是想着朱元这一次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-----总不能只是过来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就算了的吧?
马氏也是这样想,她有些不耐烦了,心中的不安也渐渐的浮上来,忍不住有些暴躁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我只是想说,舅母想要保住付家的心绝对是真的,可是攀附曾家乃至于邹家的意思也绝对加假不了,说到底,舅母不过是觉得为了我这个外姓人,得罪曾家和邹家实在不智罢了,是不是?”朱元微微笑了笑,并没有生气的意思:“所以,既然如今都已经真相大白了,不如就更坦诚一点儿吧,我来杭州,所有的行程都是提前写信来知会的,而后舅母就转手都跟曾家交了底,是不是?”
所以才能那么巧,她前脚下了船,后脚太华就死在了她面前,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。
苏付氏不可置信,她还以为马氏不过就是将太华拒之门外罢了,不知道原来马氏竟然还通风报信,把她们的行踪和消息都全都报给了别人。
这……
如果不是她们一路上都跟楚庭川的船队在一起,到后来身边也有林锦常和方良保护,那……
那邹家跟曾家会不会在半路上就动手脚灭之而后快?!
她越是想越是怕,心里也终于明白了朱元的意思-----马氏这根本不是嫌弃她们是拖累,而是一开始就把他们当成讨好曾家和邹家的砝码,她们的死活在马氏眼里根本无关紧要。
这一点发现让她心里难受至极。
她自来在苏家不好过,很长一段时间里,都是靠着思念母亲和兄长父亲度日,他们虽然这些年都未曾出现过,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是真正的精神支柱和亲人。
可没想到,原来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。
马氏惊疑不定,没想到朱元竟然连这些东西都知道,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仅仅的攥紧了拳头愕然的望着朱元有些失态。
边上的马嬷嬷更是又惊又怕,只觉得之前她们还是太过大意了,竟然真的觉得朱元不过就是个女孩子,所能做的事情有限,以为能把朱元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谁知道终日打雁却被雁叼了眼,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,竟然如此眼明心亮。
这也就是说,这些天所有发生的事,竟然真的都是朱元所为了?
回来
马氏听的心里如同擂鼓,她受不了朱元跟苏付氏这样看自己的目光,一时之间气恼不已,伸手猛地将杯子掷在了地上,听见响声好似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,不冷不热的看住了朱元,沉声问:“那又怎么样?”
“你们在京城闹的越狠,老爷子跟我们的日子就越是难过,我所为的,敢对天发誓,为的都是付家的前程,为了付家这些人的性命前程。”马氏说着,自己觉得有了底气,越发的大义凛然:“是,我是对不住你们,的确是从一开始便知道曾家要对付你们,可那也是你们自己欺人太甚,断了他人的前程和财路,所以才招惹来的祸患,怨不得人家这么怨恨你们。”
她吸了一口气,觉得心中的郁气总算是散出来了,也终于没什么可再害怕和遮掩的,镇定异常的道: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,若是你们觉得我做的不对,尽可跟对付邹家和曾家的那些人一样,杀了我,或是断了我的手脚?反正你们这些阴毒的事都做熟了的,信手拈来。”
苏付氏气的浑身发颤,她嘴唇颤了颤,半天才厉声打断了马氏的话:“你说这话简直不是人!你说我们惹麻烦,这我们认,可若说我们惹的麻烦波及了你们,这话却实在是太过了!再说了,一味地说我们的不是,可你当初并未让大哥给过我们一星半点的银子,生怕我们开了丰乐楼会赔的血本无归,后来等到丰乐楼已经站稳了,却又要来入股……我们也一个字都没说的答应了……”